☆、緣起·芥菜排骨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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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芥菜排骨粥(一)
一個星期過去，轉眼又到了周末。
《愛情，面包，巧克力》的劇組剛剛完成在埃默裏大學拍攝的校園劇情，轉戰亞特蘭大市中心繁華街區準備拍攝女主角開面包烘焙店以及與男主的戀愛故事。
李基諾的戲份並不是每天都有，基本上兩三天進一次組，而且還有可能因為其他演員的檔期而變動，所以這個周末，他悠閑地坐在新租的公寓房間裏的沙發椅上，一邊啜著咖啡，一邊研究著下部新劇的劇本，耳朵裏塞著耳機，慵懶搖擺的爵士樂。
劇本看到一半，經紀人米歇爾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米歇爾雙手抱胸半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問：“來面試的那幾個人已經在門口了，要讓他們開始了麽？”
李基諾摘下耳機，不緊不慢地啜了口咖啡，淡然地又翻了一頁劇本，懶洋洋的語氣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來了幾個人？都到齊了嗎？”
“四個人，三女一男，如果Ok了，我就安排他們進廚房，廚具應有盡有，各種肉類和蔬菜瓜果、油鹽醬料都已準備好。”米歇爾猶豫了一下，補充說道：“咖啡少喝點，醫生說你的胃不太好，特別是拍戲期間，不能隨便吃喝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了。”李基諾打斷了米歇爾，略一皺眉囁嚅著，“應該是五個人才對……有沒有一個叫Violet Zhong的中國女孩子也來了？”
“沒有。”米歇爾斬釘截鐵。
李基諾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滯，心裏某個地方仿佛有個氣球被猛地紮破，洩氣地暗忖著：那個女孩估摸著不會來了。畢竟她不是通過正式的招聘渠道叫來的，那天夜裏，她也許覺得他是開玩笑的呢。
“那就吩咐來的四個面試者進廚房，一個小時後，把菜端上來我房間。”
李基諾之所以打算招一個會做飯的私人助理，起因在於上個星期的某天，結束了一天的辛苦拍攝之後，他忽然犯了急性腸胃病，米歇爾趕緊送他去醫院吊水。
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胃藥之後，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忌吃快餐盒飯，外面的食物來源、做法都不幹凈，最好是每天吃自己做的菜，這樣才會健康。對了，還要戒煙戒酒。
當然，他聽取了醫生的建議（自動忽略最後一條），決定從這周開始，招一個會做飯的私人兼職助理，任期一個月，每天照顧自己的飲食，如果遇到拍攝當天，必須從家裏做好飯之後帶到劇組給他吃，直到電影拍攝結束，劇組回到加州。
在米歇爾的建議下，他租下了這座臨時私人公寓，調理腸胃，養精蓄銳。拍劇勞累，他的經紀人對他還是考慮周到、照顧周全的，多花一些錢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子養好了，才有資本努力工作，接更多地戲。
米歇爾轉身離開之後，李基諾心裏空落落的，“啪”把劇本隨意一扔，雙腿高高揚起支在面前的圓桌上，雙手抱頭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
一輛黃色計程車緩慢地行使著，忽然在一座高檔私人公寓門口停下，車門從裏面被打開，一個女孩背著背包跳了下來，付了車錢之後，從座位上提起兩個大塑料袋，快步朝著那座帶著古色古香的暗紅色建築物走去，在進入公寓之前，她掏出一張名片仔細看了看，確認地址無誤之後才大步流星地跑了上去。
這只是一座雙層家庭式公寓，自然沒有電梯，鐘小懶三步並作兩步噔噔噔地爬了上去，最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口，門牌上鋼印著黑色數字“201”，與地址上顯示的無誤。等呼吸順暢之後，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劉海，伸出手摁了下門鈴。
門的那邊傳來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啪嗒嗒的輕微聲響，三秒鐘過後，門被打開，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幹練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鐘小懶面前，她從上到下打量著鐘小懶，聲音裏有著明顯的警覺：“請問你找哪位？來這裏有何貴幹？”
難道我走錯地方？鐘小懶暗自思忖。應該不大可能，名片上的地址沒錯啊。她鎮定了一會兒，雙手遞上那張李基諾給她的公寓名片，“我叫Violet Zhong,是基先生，不，李先生通知我來面試的。”
金發女郎精明的目光在鐘小懶臉上停留了半晌，最後把房門完全打開，轉過身去，朝裏擡了擡下巴，悠悠道：“我叫米歇爾，是李先生的經紀人。你遲到了半個小時，其他人已經開始做菜，以後要增強時間觀念，畢竟，這也是面試的一部分，身為助理是絕對不可以遲到的。進來吧，每個人只有一個小時的下廚時間，而你……只有半個小時。”
鐘小懶連忙點頭：“半個小時足夠了。”
“廚房裏什麽都有，菜和肉分開放著，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可以跟我說。”
“謝謝，不過自己跑市場把需要用到的菜都買好了。”她走進了房間，把兩個裝滿食材的塑料袋放在一個白色大理石桌面上。
這個房間原本是一個豪華的家庭廚房，想必是房東特意找人設計的給家庭主婦做菜用的，為了這場面試，米歇爾專門買了一張約五米長兩米寬的潔白大理石桌，上面搭著六七個電磁爐，此時，已經有四個面試者站在各自的爐子前忙前忙後，鐘小懶在自己的爐子前站定，手腳麻利地取出袋子裏的食材。
米歇爾交叉雙手站在旁邊觀察著她洗菜、切菜，靜默不語，只是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一開始，鐘小懶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但是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鐘小懶準備要做的是一道典型的中國南方菜——芥菜排骨粥。
來之前，她冥思苦想了一個晚上，等到天亮之時，她做了一個決定：做西方菜，她沒有優勢，不如冒險選一道簡單易做口味又能讓人接受的特色家鄉菜去拼一拼，美國人吃慣了漢堡披薩薯條，這樣一道新奇清新的排骨粥說不定會讓雇主眼前一亮呢。
就算沒有得到這份兼職，那也不是個事兒，頂多拍拍屁股走人，找另一份兼職，東家不打打西家，最重要的是賺夠最後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順利畢業。畢竟，她畢業後的工作規劃是進入出版社從事文字方面的工作，再不濟，看看能不能進入高等中學當個語文老師什麽的。想到這兒，她打起精神，開始動手。
首先，她先淘米洗凈，加些鹽、油腌一小會兒；將肋排放入熱水中去掉血水，再拉起來去掉上層肥肉，用刀從中間切開，切成小塊骨頭，用鹽和胡椒粉腌成鹹排骨；把洗好的芥菜現切掉根部，再成約手指長的短塊，放入另一盆煮沸後的清水，焯水去掉苦味後撈出來放入一個碗裏備用。
然後燒一鍋水，待水煮沸後，放入洗凈的米以及排骨用中小火煲至夠綿時，放入芥菜、白蘿蔔煮約十五分鐘，最後再加入香油、鹽、胡椒粉、片兒姜以及蒜蓉等調味。
最後她取出一個陶瓷碗，把熬好的粥盛起來。一碗散發著濃郁香味的芥菜排骨粥就這麽完成了。
在鐘小懶煮粥的時候，旁邊的幾個面試者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聞到一股肉汁四溢的馥郁香味。
鐘小懶一邊洗凈雙手一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裏有了八成的把握。這時，一個中起十足的女聲忽然響起：“時間到！請各位面試者將自己做的菜放到托盤上，跟著端上前來。”
五個面試者齊齊端著托盤站在米歇爾面前。米歇爾掃了一眼，將其中一個人做的超大草莓派接過來拿走，想必是端去給那位背後的主人品嘗去了。
鐘小懶暗忖著，夠大牌的，連上菜都是她自己來，看來他們是沒機會見見那位面試官，應該只有那個最後通過的人才有資格進去見那個人吧，剩下的失敗者只能黯然回家。那個女人說自己是李基諾的經紀人？那人十有□□就是他了。
五分鐘後，米歇爾返回來端走了一個巧克力蛋糕，隔三分鐘又折回來，端走了一盤意大利面……回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鐘小懶尋思著，李基諾應該每道菜只嘗幾口就能判斷出好壞，她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米歇爾再次走入廚房的時候，只有鐘小懶的芥菜排骨粥沒有被端走。
“這是什麽東西？粥？”米歇爾低頭匆匆掃了一眼鐘小懶托盤上的那碗粥，略微凝眉。
“是的，芥菜排骨粥。”鐘小懶忐忑地舔了下嘴唇。
米歇爾對她勾唇一笑：“謝謝你。”說完轉身走向門口，打開房門，“今天辛苦各位了，大家先回去等通知，面試結果出來之後會一一通知大家。”
眾人點頭稱好，除了鐘小懶。她心裏猛的一咯噔，覺得自己端著粥渾身冒傻氣。其他幾位面試者不禁扭頭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米歇爾小姐，我的粥您還沒端走呢！”
米歇爾頓住，轉過身來，對她咧開一個職業微笑：“我很抱歉，您被刷下來了。”
什麽？菜都還沒上就被刷下來了？鐘小懶感覺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微微張口，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不帶這麽忽悠人的！這是在耍她嗎？
“為什麽呢？李先生還沒嘗過我的粥就把我刷了？”鐘小懶竭力控制者自己聲音裏的怒火。
“因為……李先生不喝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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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過去，轉眼又到了周末。
《愛情，面包，巧克力》的劇組剛剛完成在埃默裏大學拍攝的校園劇情，轉戰亞特蘭大市中心繁華街區準備拍攝女主角開面包烘焙店以及與男主的戀愛故事。
李基諾的戲份並不是每天都有，基本上兩三天進一次組，而且還有可能因為其他演員的檔期而變動，所以這個周末，他悠閑地坐在新租的公寓房間裏的沙發椅上，一邊啜著咖啡，一邊研究著下部新劇的劇本，耳朵裏塞著耳機，慵懶搖擺的爵士樂。
劇本看到一半，經紀人米歇爾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米歇爾雙手抱胸半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問：“來面試的那幾個人已經在門口了，要讓他們開始了麽？”
李基諾摘下耳機，不緊不慢地啜了口咖啡，淡然地又翻了一頁劇本，懶洋洋的語氣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來了幾個人？都到齊了嗎？”
“四個人，三女一男，如果Ok了，我就安排他們進廚房，廚具應有盡有，各種肉類和蔬菜瓜果、油鹽醬料都已準備好。”米歇爾猶豫了一下，補充說道：“咖啡少喝點，醫生說你的胃不太好，特別是拍戲期間，不能隨便吃喝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了。”李基諾打斷了米歇爾，略一皺眉囁嚅著，“應該是五個人才對……有沒有一個叫Violet Zhong的中國女孩子也來了？”
“沒有。”米歇爾斬釘截鐵。
李基諾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滯，心裏某個地方仿佛有個氣球被猛地紮破，洩氣地暗忖著：那個女孩估摸著不會來了。畢竟她不是通過正式的招聘渠道叫來的，那天夜裏，她也許覺得他是開玩笑的呢。
“那就吩咐來的四個面試者進廚房，一個小時後，把菜端上來我房間。”
李基諾之所以打算招一個會做飯的私人助理，起因在於上個星期的某天，結束了一天的辛苦拍攝之後，他忽然犯了急性腸胃病，米歇爾趕緊送他去醫院吊水。
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胃藥之後，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忌吃快餐盒飯，外面的食物來源、做法都不幹凈，最好是每天吃自己做的菜，這樣才會健康。對了，還要戒煙戒酒。
當然，他聽取了醫生的建議（自動忽略最後一條），決定從這周開始，招一個會做飯的私人兼職助理，任期一個月，每天照顧自己的飲食，如果遇到拍攝當天，必須從家裏做好飯之後帶到劇組給他吃，直到電影拍攝結束，劇組回到加州。
在米歇爾的建議下，他租下了這座臨時私人公寓，調理腸胃，養精蓄銳。拍劇勞累，他的經紀人對他還是考慮周到、照顧周全的，多花一些錢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子養好了，才有資本努力工作，接更多地戲。
米歇爾轉身離開之後，李基諾心裏空落落的，“啪”把劇本隨意一扔，雙腿高高揚起支在面前的圓桌上，雙手抱頭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
一輛黃色計程車緩慢地行使著，忽然在一座高檔私人公寓門口停下，車門從裏面被打開，一個女孩背著背包跳了下來，付了車錢之後，從座位上提起兩個大塑料袋，快步朝著那座帶著古色古香的暗紅色建築物走去，在進入公寓之前，她掏出一張名片仔細看了看，確認地址無誤之後才大步流星地跑了上去。
這只是一座雙層家庭式公寓，自然沒有電梯，鐘小懶三步並作兩步噔噔噔地爬了上去，最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口，門牌上鋼印著黑色數字“201”，與地址上顯示的無誤。等呼吸順暢之後，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劉海，伸出手摁了下門鈴。
門的那邊傳來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啪嗒嗒的輕微聲響，三秒鐘過後，門被打開，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幹練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鐘小懶面前，她從上到下打量著鐘小懶，聲音裏有著明顯的警覺：“請問你找哪位？來這裏有何貴幹？”
難道我走錯地方？鐘小懶暗自思忖。應該不大可能，名片上的地址沒錯啊。她鎮定了一會兒，雙手遞上那張李基諾給她的公寓名片，“我叫Violet Zhong,是基先生，不，李先生通知我來面試的。”
金發女郎精明的目光在鐘小懶臉上停留了半晌，最後把房門完全打開，轉過身去，朝裏擡了擡下巴，悠悠道：“我叫米歇爾，是李先生的經紀人。你遲到了半個小時，其他人已經開始做菜，以後要增強時間觀念，畢竟，這也是面試的一部分，身為助理是絕對不可以遲到的。進來吧，每個人只有一個小時的下廚時間，而你……只有半個小時。”
鐘小懶連忙點頭：“半個小時足夠了。”
“廚房裏什麽都有，菜和肉分開放著，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可以跟我說。”
“謝謝，不過自己跑市場把需要用到的菜都買好了。”她走進了房間，把兩個裝滿食材的塑料袋放在一個白色大理石桌面上。
這個房間原本是一個豪華的家庭廚房，想必是房東特意找人設計的給家庭主婦做菜用的，為了這場面試，米歇爾專門買了一張約五米長兩米寬的潔白大理石桌，上面搭著六七個電磁爐，此時，已經有四個面試者站在各自的爐子前忙前忙後，鐘小懶在自己的爐子前站定，手腳麻利地取出袋子裏的食材。
米歇爾交叉雙手站在旁邊觀察著她洗菜、切菜，靜默不語，只是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一開始，鐘小懶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但是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鐘小懶準備要做的是一道典型的中國南方菜——芥菜排骨粥。
來之前，她冥思苦想了一個晚上，等到天亮之時，她做了一個決定：做西方菜，她沒有優勢，不如冒險選一道簡單易做口味又能讓人接受的特色家鄉菜去拼一拼，美國人吃慣了漢堡披薩薯條，這樣一道新奇清新的排骨粥說不定會讓雇主眼前一亮呢。
就算沒有得到這份兼職，那也不是個事兒，頂多拍拍屁股走人，找另一份兼職，東家不打打西家，最重要的是賺夠最後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順利畢業。畢竟，她畢業後的工作規劃是進入出版社從事文字方面的工作，再不濟，看看能不能進入高等中學當個語文老師什麽的。想到這兒，她打起精神，開始動手。
首先，她先淘米洗凈，加些鹽、油腌一小會兒；將肋排放入熱水中去掉血水，再拉起來去掉上層肥肉，用刀從中間切開，切成小塊骨頭，用鹽和胡椒粉腌成鹹排骨；把洗好的芥菜現切掉根部，再成約手指長的短塊，放入另一盆煮沸後的清水，焯水去掉苦味後撈出來放入一個碗裏備用。
然後燒一鍋水，待水煮沸後，放入洗凈的米以及排骨用中小火煲至夠綿時，放入芥菜、白蘿蔔煮約十五分鐘，最後再加入香油、鹽、胡椒粉、片兒姜以及蒜蓉等調味。
最後她取出一個陶瓷碗，把熬好的粥盛起來。一碗散發著濃郁香味的芥菜排骨粥就這麽完成了。
在鐘小懶煮粥的時候，旁邊的幾個面試者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聞到一股肉汁四溢的馥郁香味。
鐘小懶一邊洗凈雙手一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裏有了八成的把握。這時，一個中起十足的女聲忽然響起：“時間到！請各位面試者將自己做的菜放到托盤上，跟著端上前來。”
五個面試者齊齊端著托盤站在米歇爾面前。米歇爾掃了一眼，將其中一個人做的超大草莓派接過來拿走，想必是端去給那位背後的主人品嘗去了。
鐘小懶暗忖著，夠大牌的，連上菜都是她自己來，看來他們是沒機會見見那位面試官，應該只有那個最後通過的人才有資格進去見那個人吧，剩下的失敗者只能黯然回家。那個女人說自己是李基諾的經紀人？那人十有□□就是他了。
五分鐘後，米歇爾返回來端走了一個巧克力蛋糕，隔三分鐘又折回來，端走了一盤意大利面……回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鐘小懶尋思著，李基諾應該每道菜只嘗幾口就能判斷出好壞，她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米歇爾再次走入廚房的時候，只有鐘小懶的芥菜排骨粥沒有被端走。
“這是什麽東西？粥？”米歇爾低頭匆匆掃了一眼鐘小懶托盤上的那碗粥，略微凝眉。
“是的，芥菜排骨粥。”鐘小懶忐忑地舔了下嘴唇。
米歇爾對她勾唇一笑：“謝謝你。”說完轉身走向門口，打開房門，“今天辛苦各位了，大家先回去等通知，面試結果出來之後會一一通知大家。”
眾人點頭稱好，除了鐘小懶。她心裏猛的一咯噔，覺得自己端著粥渾身冒傻氣。其他幾位面試者不禁扭頭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米歇爾小姐，我的粥您還沒端走呢！”
米歇爾頓住，轉過身來，對她咧開一個職業微笑：“我很抱歉，您被刷下來了。”
什麽？菜都還沒上就被刷下來了？鐘小懶感覺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微微張口，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不帶這麽忽悠人的！這是在耍她嗎？
“為什麽呢？李先生還沒嘗過我的粥就把我刷了？”鐘小懶竭力控制者自己聲音裏的怒火。
“因為……李先生不喝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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